第(2/3)页 “啪啪啪!” 般弱挨了她老爹一顿戒尺,顿时哭爹喊娘的。 万老爹本就因为亡妻娇宠嫡女,犹豫之间,张听颂轻轻道,“妹妹年幼失恃,得了岳丈护持,才得以长到今日伶俐,偶有顽皮,也是人之常情。只怪我当哥哥的,命途多舛,又贪妹妹这一份情意,才做下这等错事,舅若是要罚,还请罚我一人罢。” 说着便撂袍跪了下来。 万老爹阴晴不定,扔下戒尺,扬长而去。 般弱一看她老爹都走了,又拍张听颂的脑袋,“行了行了,我领你情,人都走了,甭跪了!” 张听颂并未照做,他仍旧跪着,伸手去抚摸她的手心,“打疼了没有?” 娇小姐噘起嘴。 “哼!猫哭耗子假慈悲!要不是你拦我,我早就上树了,他根本打不着我!” 张听颂亲了一口她手心,“今日是我对不住你,待过了这关,你爹就不会再追究你养外室的事情了。” 般弱被亲得惯了,没有什么抗拒,趁着人都不在,她狠狠揉捏了下对方的红唇,弄肿了才弯唇一笑,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 张听颂高深莫测。 “你等着就是。” 然后般弱等到了她的结婚批准。 万老爹很不高兴,“你老子我管不了你,落入那狠小子的手里,迟早教你学个乖!哼,反正你们青梅竹马十多年,他有的是办法管束你!” 她:“?” 爹啊你就这样把我卖了? 三月春风,嫁娶吉日。 二十二岁的张听颂一袭绛袍,修长雪颈簇着黑貂披领,骑着高头大马,迎娶他的青梅小祖宗。人们早就领教过了状元爷跨马游街的春风得意,见他此刻簪花披红,公服跃马,眉眼又含着少见的柔情脉脉,真是一等风流品相。 迎亲伴郎是他的同年,榜眼高焕,探花高杳,传胪褚怒澜,皆是才气勃发的俊俏郎君,跟他一路随行,引得少女春心泛滥。 人人艳羡不已。 想必未来的公侯阁,就是这些青年才俊的天下了! 有这等学富五车的伴郎,万家的拦门简直形如虚设,状元爷还当场做了一首精妙绝伦的催妆诗,惹得场内阵阵掌声欢呼。 鞭炮,宾客,红绸,高堂,酒席,祝贺,结发,合卺,洞房。 张听颂俱是一一走过,没有丝毫不耐烦。 反而是小祖宗,娇气得很,他才俯下身,做了两三回,吃都没吃饱,她就想踹他下床。 啧。 她当他是外室的时候,可是天天都想贴着他,闻他身上的气味。 “好了,我不闹你了。” 张听颂拿那喜糖来哄她,趁她翻身剥开吃了,他嘴角微勾,从后头箍着她的腰长驱直入。 她瞪圆了银水瞳眸,嘴里还含着半块冬瓜糖,清晰无比骂他,“骗子!!!” 张听颂转着腰,慢悠悠地缠磨她,风轻云淡得很,“你吃你的糖,我吃我的,只是吃法不同,有什么不对么?” 到底是占了便宜,张听颂揉着那奄奄一息的小桃枝,由得她骂。 嗯,婚后的生活不出他所料,各种人仰马翻,鸡飞狗跳。 小祖宗三天不打,就要上房揭瓦,嚣张得非常欠操弄,时常嚷嚷要去再养一门听话的外室。 张听颂是不可能跟她和离的,一辈子都不可能,他也不允许她再养外室,于是在床事上更加卖力,总算做得她怕了,可以消停个一两天。 青梅竹马婚后第三年,张听颂就入了阁,成为历年历代最年轻、最炙热绝伦的小阁老。与此同时,他也追查到一桩陈年旧案,原来他并非张家六郎,而是中宫嫡子,他十六岁殿试后,天子欲要借着平王跟大伴的手,将他除去。 而张家为了隐瞒这个惊天秘密,不惜背上骂名赴死。 他的前半生,俱是一场骗局。 换做从前的张涧月,只怕是剑走偏锋,为一己私仇,葬送整个王朝。然而他如今是权臣张听颂,他位高权重,所爱之人就在身旁,根本就没有任何玉石俱焚的念头。 他只觉得庆幸。 还好她先一步找过来,不管是贪图他的身子,还是出于内疚补偿,她保住了他的宝贝,也让他走向了另一条还可回头的路。 当晚,小夫人被她的夫君哥哥口舌伺候了一番,很是温柔入骨。 般弱摸他脑袋,试探性地问。 “这里摔了?不要紧吧?” 张听颂好气又好笑,翻身将她压下,又是交颈鸳鸯浴红衣。 第二天,张听颂吻了吻熟睡的小夫人,神清气爽去上朝,中途遇见了他的同年褚怒澜。 褚怒澜是金家赘婿,原本他家道中落,青梅也要入宫为妃,当时张听颂有意招揽人手,就看上了他,一来二去的书信交往,两人关系密切,褚怒澜也在醉酒后吐露这一桩心事。 张听颂就给他出了一个办法,若是情投意合,可让女方谎称怀孕试探家中反应,就是得受点皮肉之苦。 果然,褚怒澜被女方父兄打得奄奄一息后,迎来了新的转机,他入赘金家,并在张听颂大婚之后,同样也迎娶了自己的青梅,可谓是好事成双。 婚后,两家来往得也更加密切。 不过双方夫人都是有脾气的主儿,每次碰面跟欢喜冤家似的,不停地拌嘴。 男人的友情倒是更加直接,褚怒澜见小阁老拎着外头摊子买来的甜粥,震惊不已,“嫂夫人都不给您准备吃食吗?” 小阁老微微一笑,“她太过操劳,我让她多睡会儿。” 褚怒澜没听出他的深层含义,满是同情,还贡献出了自己的豆沙藏粢,“这是环娘今早给我做的,我吃不完,分您一点!” 本想炫妻反被炫的张听颂:“……” 褚怒澜作为炫妻狂魔,一日三顿地输出,让同僚很是郁闷。 这不,在宴席上,褚怒澜一杯倒,嘴里还嚷嚷着,“我家娘子真是爱极了我,她每每熟睡,都要抱着我才好!” 不仅如此,他还群嘲全场。 “我家娘子是天下第一好,你们娘子都比不上!” 登时惹了众怒。 已婚男人都忿忿不平,“嘿,这褚怒澜,天天说也就罢了,现在借着醉酒,踩我娘子脸面,真是可恨!” 已婚的小阁老亦是云淡风轻,“褚大人喝醉了,不知哪位同僚肯贡献一双布袜,堵一堵他的金口呢?” 众人哄堂大笑,都很不要脸。 “我来!我这布袜三日没洗,正好给褚大人醒一醒酒!” “不不不,还是我来,为兄这都炼足了七七四十九日,正好派上用场!” “程兄不愧是人中龙凤,在下佩服!” “好说好说!” 褚怒澜被同僚群起而攻,淹没在一堆臭袜子中。 小阁老事了拂衣去,踏月回家,很是潇洒。 因他在外应酬,小夫人早早背着他睡了,张听颂则是幽幽看着她那背影。 也不怪得褚怒澜这般天天炫耀他的爱妻。 人家去白圣禅寺求子,求夫君仕途顺利,还在许愿树挂了一生一世的祈愿条,他家呢? 她抢人家小和尚的猪儿! 人家举办宴席,为夫君结交人脉,言笑晏晏,举止大方,他家呢? 她吃胖了两斤高高兴兴回来! 连一块都不给他带! 张听颂越想往日里的细节,越觉得满腹委屈。 她多在意她多爱他一些会怎样? 小阁老心中起了一簇暗刺,也没有兴致逗弄她,洗漱后便草草睡了,也许是想得太多,他没有睡意,睁眼瞪着丝帐。 半夜三更,她忽然坐了起来,呜呜地哭。 “没了!没了!” 张听颂哪里还有冷脸,连忙起身,环住她的肩膀,温声安慰,“怎么了?可是做了噩梦?” 她哭得愈发伤心,张听颂哄了一会儿都没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