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般弱挂了一会儿, 也不见对方有动静。 难道, 是她会错意了? 他不是来扶她下去的? 般弱正琢磨怎么找个台阶给自己蹬,听见张六哥哥一句叹息,“傻不拉叽叽的,小蠢货。” 般弱:“?” 好端端的, 骂她干什么! 她聪明着呢, 哪有傻不拉叽叽的! 对方微曲细颈,指头滑到腕心, 又将迦南香金栗佩珠捋了一圈紧的,双臂平伸, 手掌掐住她的腋下,稍稍用劲,她就像是小娃娃那样, 喉咙惊惶啊了一声,被哥哥高高举起。他不敷粉,也不涂唇脂,发上, 衣襟上, 皮肤上, 是香甜的蜜结迦南。 般弱喜欢男孩子身上那一股干燥的、清爽的气味。 像皂角、松香、冷的,清的,又或者像檀,辛辣的,沉厚的。 就是没闻过这么甜的, 如同树木里结了蜜块,掰开后是清烈又粘稠的香气。 然后般弱像贪玩小朋友,野够了, 被家长放到地上。 “……” 总觉得画风哪里不对。 他手指自然拂过,将她垂在胸前的珊瑚色丝绦拨了回去,像个妥帖细心的大哥哥。 不过般弱感觉他更像是养女儿。 “回去罢。” 听听这做爹的语气,比她爹还纯正,“大选在即,不可再抛头露面了,这处宅子也不可再来。” 他顿了顿,“与我等内监亲近,名声终究不好听。” 他点到为止。 张夙生埋汰她是一个小蠢货,但他知道她脑筋儿转得最快。 第一日跟第二日,她都是穿男装来拜访的,到了第三日,却敞了女子的身形,系了葡萄花鸟丝绦,平白给他递把柄。为了这一条青云路,小家伙是真豁得出去,送礼也送得大胆,不惜把自己的闺秀清名踩到脚底。 可以说,她来的时机很巧。 他正需要一枚脸皮厚实的棋子,替他牵制后宫动向。 既然如此,张夙生也不吝给她几分薄面。 般弱欲言又止。 “嗯?” 他略微扬了扬眉。 小姑娘吞吞吐吐,“其实也没什么,亲近哥哥是天经地义的,管别人怎么看呢……” 张夙生笑容微敛。 这些场面话,也就哄一哄那些羽毛未丰的小雏鸟,她那小肚子里装的是什么颜色的水儿,他单听个响儿,便知道是什么出处。 司礼监掌印的身边不缺阿谀奉承,他本以为她胆大直率,是不同的,现在看来,同旁人也没什么两样。 谁会想亲近一个阉人呢? 为的不过是他手中的权,可滔天,可覆顶。 他正转过一些无味寡淡的念头,就听见她小心翼翼地说,“六哥事务繁忙,想来也没时间照顾松花蛋,要不,妹妹我先领回去?” 唉,失策了失策了,本以为这一趟能抱上大腿,大家建立起友好外交,般弱登门撸猪就名正言顺了。 虽然松花蛋从万家的餐桌刚下来没多久,但般弱靠着自己一发入魂的撸猪手法,成功跟松花蛋交上朋友,尤其这一次千米送猪,松花蛋不哭不闹,挺胸而出,拯救她于水火之中,般弱就更加舍不得这一头小乳猪在别家凄凄惨惨。 松花蛋? 掌印大人瞬间想起那一头皮色黑褐的小乳猪,嘴角微微一凝。 不惦记怎么讨好他,讨好万岁,她反而惦记一头猪? 呵,小蠢货就是小蠢货,他太高看她的圆滑懂事了。 “咱家还不曾听说,这礼送出去了,好处也要拿了,还能收回去的道理。”掌印大人似笑非笑,“既然是万小姐的心头肉,那咱家便笑纳了。” 般弱忍不住问,“您不会吃掉它吧?松花蛋还那么小,吃也没几两肉的!” 张夙生道,“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。” “听话!为了心头肉,我肯定听六哥的话!” 般弱点头如捣蒜。 旁边看戏的家伙插了一句,“六爷,您这里唱什么大戏呢?调/教妹妹吗?” 般弱不听这声音还好,一听就生气,就是这个黑心老板,面不改色坑了美少女五百两! “六哥,那我就回去了。” 般弱乖巧无比,转过身的同时,恶狠狠剁了对方一脚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