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,我没让你当备胎啊。” 般弱小声驳了他一句。 薄妄讥笑,“对,是哥哥犯贱,自甘堕落。” 般弱:“……” 这家伙炸起来比鹿嘉和还厉害啊。 她想了想,还是慢吞吞挪了过去,拽了下他手,“哥哥别生气呀,我,我不骂你烂人了,行不行。好嘛,对不起,是我不好,是我怀疑你,借题发挥,故意气着你。” 主要是之前她越想越觉得,这白糖棒冰的先扬后抑的手法像极了人渣。 但对方这么愤怒,看起来又不像。 薄妄气得转身就走。 般弱连忙抱住他的腰。 “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?当哥哥的要宽容大量,不要那么小气呀!” “你怀疑我,栽赃我,嫁祸我,你还让我不小气?”薄妄转过头,用罪魁祸首的肮脏心灵演绎最无辜的被冤枉的羔羊,“姑奶奶,你当我是佛祖转世呢?” 般弱没吭声。 薄妄笑容薄凉,“我前世是脏了你轮回的路了,是吗,祖宗?” 般弱瘪嘴,“我以为你网骗耍我,今天的事情也是你搞出来的,就像上次那样,所以我,嗯,就试探了一下。” “那结果呢?” 般弱骂她自己,“我才是人渣!” 说着她自己打脸。 对方凉凉看着,“就这?甩我的劲儿呢?你头发丝儿都没乱。” 般弱自知理亏,“那你要我怎样赔偿你嘛?” “简单。” 他两指曲起,抵住她的锁骨一寸。 “把你自己赔给我。” “那不行。” 薄妄似乎也清楚她的德性,所以他聪明地并不纠缠,反而换了另一个条件,“那陪我去扫墓。” 般弱:“?”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女主陪着您去做的吗? 然后她想一下,哦,女主齐小薇现在被她蝴蝶成了他兄弟的小情人儿,正为了上位而努力奋斗呢。老实说,般弱不是很想去,毕竟扫墓这种事,怎么着也是“儿媳妇”来做会更诚心一点,她现在又不想被男主套牢。 她正要张嘴拒绝,对方却倾过身,牵起她的手,哑着声,“我忤逆了她老人家临终前的意愿,没有当个好孩子,我不敢一个人去看她,所以,就一会儿,陪哥哥去好吗,我保证很快送你回来。” 那你能怎么办? 这又是哥哥最好的朋友,她刚刚还冤枉他,冲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! “好吧……” 她勉强答应,对方却是怔了半天。 他本以为要废上一番口舌。 “真陪我去?” “你都那样说了,我还能拒绝吗?”般弱又说,“不过你今天的生日会怎么办?” 自然是取消的。 鹿嘉和特意打电话过来,说,“怎么这么突然啊?难得你要开一次派对。” 般弱听见鹿嘉和的声音有点儿心虚,正要溜走,反被薄妄抓住了手,摁在身边,他回复,“今天想给我妈扫墓。” 鹿嘉和啊了一声,郑重道,“行,那你替我向阿姨问好,改天咱们一起看她。” 那口气,分明是不把他当外人的。 薄妄勾了点笑,“行,改天大家一起。” 他说这话是看着般弱说的,把她看得寒毛直竖,总觉得这话有什么深意。 薄妄拿了手机跟身份证,“走吧。” 般弱瞪眼,“走什么走,换衣服呀。” 她又不是真的矫情要死的家伙,去扫墓还穿得花花绿绿的。 她噔噔噔跑向自己的房间,房门没锁,里面的东西也还是照旧,般弱没有带走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挂着呢。她翻找出一条波浪领的小黑裙,半成新,放得太久以致于沾了粉尘的味道,她抖了几抖,迅速穿上了。 薄妄换衣服比她更快,一套纯黑西服,脸色苍白,身形微微消瘦,精致合身的走线勾勒出窄腰长腿,正低头摆弄着袖口。 这令般弱想到了礼堂的吸血鬼新郎。 她赶紧甩开这个念头,又噔噔噔下来,“我好了,咱们走吧!” 鞋柜里也有她留下的小皮鞋,干净得让般弱多看了好几眼——显然有人精心擦过的。 “看我干什么,要我帮你穿?” 薄妄问道。 “……我自己来。” 这回俩人不再耽搁,从津海又返回了首都,驱车来到了一处寂静公墓。薄妄买一束康乃馨,而般弱手里抱的是马蹄莲,看守的大爷很平和,冲着他们笑,“来看家人的吧?这是结婚啦?恭喜呀,你媳妇儿可真漂亮。” 薄妄温柔应声,“您辛苦。” 般弱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。 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做一个杠精。 她绿茶也是有职业素养的! 薄妄见祖宗没否认,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做表面功夫,他都很高兴。 起码她……愿意哄着自己。 只是这种心情到了他妈墓前被破坏得消失殆尽。 那里有着一家三口,风度翩翩的男人,年轻貌美的娇妻,以及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男孩。 “小望!” 男人转过头,面露诧异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薄妄将康乃馨放下,淡淡道,“老男人都能携娇妻稚子到原配前哭丧,我一个原配儿子,为什么不能来?做贼的又不是我,难道还心虚吗?” 薄霆捂住胸口,他就知道这臭小子一张利嘴,什么都能怼。 般弱则是十分惊奇盯着那娇妻看,跟她果真是差不多年纪的。 关于薄家的事情,般弱是从鹿嘉和口中得知的,高中女同学追爱不成,直接当了男神他妈,这种真人真事,她想不记住也难啊。 那年轻女人也在打量般弱,语气微妙而且酸,“小望,这是你女朋友吗?怎么比我还矮?” 薄妄没改名之前,叫薄慕望。 慕望,仰慕,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极致欢喜。 但这个女人并不知道,在她缠绵病榻去世之后,那个信誓旦旦要终身不娶缅怀她的男人,恢复风流本性,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带回家,丝绒沙发里留下了彻夜狂欢的廉价香水味,有一次他甚至在自己的书桌里发现了被撕烂的丝袜。 他感到震惊又恶心。 他被人骂野种的时候,他爸忙着给女人送花。 他跟人干架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,他爸正跟新欢颠鸾倒凤。 所以从小他就知道了,他是没有父母的,世上亦无人可依靠。 他像游魂一样,纵情声色,逢场作戏。 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发泄。 他要让薄霆悔不当初,更后悔养出他这种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家伙。 他痛快了吗? 痛快了。 可他也后悔了。 他让他的神明充满了对他的不安与怀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