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们毕竟不是机器,不可能扼杀自己的感情和价值观,有些事情明知道是正确的,我们也需要时间,用委婉的方式来说服自己和别人接受。而帝国压根就不考虑他人的感受,别人是痛苦还是悲伤,是愤怒还是憎恶,这些他们都不在乎。他们只在乎结果是否符合预期,只在乎你作为系统中的个体零件是否发挥了应有的效能,是否需要进行调整或淘汰。” 所以人质对帝国毫无意义,因为那是“应该被淘汰和废弃的东西”。人质家属的感情同样毫无意义,因为那是“从一开始就不在乎的多余之物”。 马赛或许没有极端到这个地步,但他的立论基点——排除人质的作用,导出最佳结果——与帝国的思维方式完全一致。 “可最终他的方法成功了,面对这个已经没办法更好的结果,谁也不能说什么。总不见得说为了过程正义,为了更符合民主共和制精神,牺牲更多人也在所不惜吧。” 确实有鼓吹“为了xx,国家化为一片焦土,人民为此牺牲也在所不惜”的人渣政客,但基本上这种人在激进派系中都是少数,敢在公开场合讲这种话的更是寥寥无几。 尽管没人喜欢成为被牺牲的那一方,但被问到“是死人多点好还是死人少点好”,没人会选择后者。 所以大多数人会对马赛的手段抱有意见,可没人会质疑结果。 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 拳头锤在墙壁上,“夜莺”钝重的声音穿过木头隔板。 “如果他是对的,人们认可了那种想法和价值观,那……那我们算什么啊……” “……” 陷入沉默的浴室里,水珠溅落地面的声音单调的循环着,压抑到难以呼吸的沉重气氛盘旋在女孩们的头顶上。 “知更鸟”提出建议让“夜莺”与马赛恢复接触,可她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今的马赛。 不是嫉妒对方的功绩和抢了风头,也不是因为无法面对自身无力的懊悔投射到马赛身上。身为情报人员,她清楚术业有专攻的道理,也知道该如何管控自己的情绪,保持精神稳定。 可她如今却无法面对马赛,甚至对马赛感到恐惧。 原因正如“夜莺”所说——如果马赛代表的帝国式思维是正确的,并且被多数人所认可,那么他们一直以来的战斗算什么?共和国和自由军团算什么?人们只需要正确的答案就行了,根本不必绕了一大圈才发现,所谓的独立思考、独立判断、自主精神都是没有必要的,只要服从永远正确的皇帝,每天按照正确的日程表,以正确的态度和程序生活,不做任何不正确的事情,不想任何不正确的想法,便可以安度极为正确又幸福的一生…… 她简直要不寒而栗了。 如果这才是唯一的真理,那么人类算什么?所谓的个人意志算什么?如果是这样,人类真的还有存在价值吗?生产大量的机器来取代人类不是更合理吗? 害怕被夺去一直信仰的信念,害怕被夺去支撑自己的骄傲和矜持,害怕自己被毫无恶意的马赛吞没,变得“不再是自己”。 面对从未经历过的“改变”与“未知的恐惧”,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和马赛的女孩们沉默了。 最终,“夜莺”做出了结论,为讨论画上了休止符。 “总之,我不想变成那样。” 女孩如是说到。说完她才意识到,自己的语气太过决绝,以至于竭力想要隐藏的焦躁表露无疑。 ###############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