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抓着我啊。”-《藏不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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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衣架上的货一点点被杨思琦撤走,再搬来一批新的,林嘉文和秦桉帮忙熨平整,再搭配好递给蒋随,如此循环往复,摄影师的相机内存终于满了。

    “givemeamoment,i'llreplacethememorycard.”老外说。

    “啥玩意儿啊,”蒋随又是一脸蒙,“看由死比克拆尼斯?”

    段灼第一次听他讲英文,实在没忍住,笑出了声,他听过中式英语,听过韩式,日式英语,就是没听过东北英语。

    东北人究竟是什么神奇的物种?所有的语言到蒋随嘴里,好像都成了东北话。

    笑够了,段灼才解释说:“他说他去换张内存卡。”

    蒋随的吃惊写在脸上,歪着嘴巴说:“你这也能听懂?”

    “他的发音挺标准啊。”段灼说。

    “这还标准?叽里咕噜跟他妈发电报一样,都来中国还拽什么洋屁。”

    大约是站累了,蒋随扑进了一旁的沙发里,长手长脚摊着,那边还堆了些他刚换下的衣服和裤子,从段灼的角度望过去,他就像是盖在寿司顶上的,软乎乎的生鱼片。

    蒋随的上衣是短款,趴着的时候不免露出一截腰肢,瞧着那浑圆的部位,段灼喉结滚动。

    要不是还有工作要忙,他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叠上去,拥住蒋随,再顺便感受一下他屁股的柔韧度。

    思绪被其他的事情牵着跑,段灼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拍。

    “你很热吗?”摄影师看着段灼,“脸怎么红了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棚内好些人都回过头,包括蒋随,似乎都在好奇,为什么有人在最冷的天穿着内裤会觉得热。

    像是被太阳炙烤着,段灼不止脸热,身上都热了,指指头顶的吹风口,磕磕巴巴:“是有点,空调正对着我吹的。”

    杨思琦找到遥控器,把风向调了。

    有了蒋随的帮忙,原本安排好的拍摄任务提前完成,另外蒋随也答应到初三之前,都来这边帮忙,所以接下来几天也不用太赶。

    杨思琦看了眼表,让大家先回去休息,其他的明天再说。

    “东西也别收拾了,搁着吧,一会儿我来弄就行了,你们回去早点睡。”

    出门,还没过十二点,段灼扭脸问蒋随:“肚子饿吗?想不想吃点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这个点了,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,大家肯定都在家过年呢。”

    他这么说,段灼就知道,他一定是饿了,很多时候,只要不是直接的否定,其实就是要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去看看吧,超市应该有开着门的。”段灼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,踢了脚撑,回过头,发现蒋随就站在他身后,愣了愣,“你没骑车啊?”

    “嗯,接你电话那会儿我刚到学校,直接打车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蒋随刚从室内出来,还没适应外边的冷天,冻得倒抽一口气,抬了抬下巴,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颈部。

    段灼松开了一条胳膊,看着车梁的位置说:“上来吧,我带你。”

    蒋随咧嘴一笑,坐上车,一手扶着车把,另一只手摸出手机说:“我来找找看附近有什么吃的。”

    四周都是暗的,只有蒋随的眼睛泛着一点光亮。

    段灼跨上车,把脖子里的围巾摘下,挂在他脖子上,绕上一圈。

    蒋随回过头,他的半张脸埋在毛绒的面料里,好像觉得不可思议,眨眨眼睛问:“干吗给我,你不冷啊。”

    段灼替他把围巾收了收紧,再把帽子扣上,他想说,我怕你冷,怕你生病,最怕你不高兴,但最后这些都没能说出口,怕失了分寸。

    他不能接受有任何人或事来破坏他和蒋随的这份感情,其中也包括他自己,有些话,一旦越界,就像是往白纸上泼墨点,谁也无法将它恢复成原样。

    最后,他在风里小声说了句:“我一会儿骑车会热的,你先帮我保管一下。”

    过年,又是半夜,整条街都看不到亮着灯的商户,唯一还在营业的是肯德基。

    真有种得救了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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