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吗不讲话。”-《藏不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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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段灼义正辞严:“兄弟的事情不叫八卦,叫关心。”

    礼物是在电影的放映过程中送出去的,林嘉文中途去了趟洗手间,程子遥便逮住这个机会,在洗手间外边候着,将礼物送了出去。

    即使是万分期待,程子遥也根本不敢当着面听答案,交代林嘉文把东西带回学校以后再拆,意想不到的是,在他转身逃离时,林嘉文却主动叫住了他,说了一番令他大为震惊的话。

    “她其实很早就看出来我对她有意思,从我第一次问她要微信号那会儿就知道了。”程子遥说话时,望着漆黑的夜空,不住地摇头叹气,“我真是太蠢了,我还以为我自己隐藏得很好来着。”

    段灼笑了起来:“抛开销售等特殊情况不谈,当一位第一次见面的异性主动向自己讨要微信号,都会有个下意识的反应——他可能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蒋随也说:“就是嘛,再有你一天恨不得和她偶遇八百遍,她只要不是傻子,就能看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程子遥梗着脖子:“那我又没有被人要过微信号,我哪知道她的心理活动。”

    蒋随问:“后来呢?她怎么拒绝你了?”

    “她说她是不婚主义者。”

    蒋随和段灼不约而同地“啊”了一声,表示困惑。

    “情况是这样,她的父母呢,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,两个人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,就把学姐一个人扔在奶奶那边,而导致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是学姐的父亲出轨了。”

    父母离婚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,只是发生在林嘉文身上,让段灼感到有些意外,她看起来就像是氛围感很好的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小娇花。

    程子遥继续说:“父母那一辈失败的婚姻带给她的影响挺大的,在她看来,婚姻根本就不是什么保障,反而是一种约束,以后就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生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不一定吧,”蒋随拍拍他肩膀安慰道,“人的想法总是会顺着时间的推移而转变的,说不定她现在讨厌,以后就不讨厌了呢。”

    程子遥摇摇头说:“我觉得挺难的,她的爱情观和我们不一样,她认为,爱情是所有情感之中,最脆弱的存在,盲目,猜忌,占有欲,这些问题会影响到它的纯粹度,那些到最后都忠于彼此的,其实都不完全是爱情,如果说掀开道德这层保护膜,所有人都是喜新厌旧,做不到从一而终的。她根本不相信爱情的存在,也并不想体验。”

    蒋随傻眼了,而段灼在听到这番话后,忽然想起之前在某本心理学的书中看到的一个案例,那女孩的家庭背景和林嘉文的很像。

    书中有段话的大意是,女孩们对男性群体的第一印象其实来源于父亲,自己的父亲如果丢失了对婚姻的忠诚,让孩子失去了安全感,那么大概率在孩子眼中,世界上的其他男人也是没有忠诚度可言的,不论她身旁的男人表现得多么爱她,在乎她,她仍然会觉得对方终有一天会像自己的父亲那样,离开自己。

    于是开启自动保护机制,不给予对方百分之百的信任,那么对方就没有了伤害到她的机会,并且很神奇的是,这种机制并不受个人意志控制,也就是说,它是一种本能,哪怕她想要去爱一个人,身体里总会有另外一个声音提心着他:没有人会完全的忠诚于你。

    大部分说着什么都不要的人,其实只是害怕失去而已。

    在这个案例的最后,也提到了破除它的方式。

    那就是女孩自身的反抗,改变观念,就像脱敏治疗那样,勇敢去靠近,去尝试,去挑战,去试着相信,让信任度从零开始,一点点地往上加,直到饱和。

    当然这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她恋爱对象的配合,假如她碰见的并不是能够忍受她这些小缺陷的人,结果只会更加糟糕。

    段灼说:“既然她都提到了婚姻,那说明她不是个拿爱情当游戏,草率开始,草率结束的人。”

    程子遥说:“那是肯定,她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。”

    段灼认真道:“所以你也得再好好考虑清楚,你到底喜欢她什么,能带给她的又是什么,是否能够应对得了矛盾,又是否能接纳她的全部。”

    程子遥低下头,沉默不语,像在认真思考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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