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甭怪我不客气了-《藏不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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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子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蒋随:“口渴吗?”

    蒋随这才发现,原来十分钟早过了。

    军训五点多结束,晚上没布置什么任务,大家吃过饭,各自回寝。

    食堂离图书馆不远,段灼顺道去借了两本书,最后一个回房。

    程子遥在洗澡,蒋随则坐在电脑前玩枪械类游戏,他操作自如,精神饱满,好像根本没参与过军训,不过想想也是,他每天都能坚持出去跑圈,这点运动量于他而言肯定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蒋随暂停了手头的游戏,扭脸问:“怎么这么晚回来?”

   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段灼想起小时候回家晚了,被老妈质问的场面。

    他老老实实说:“去借了书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借书吗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。”段灼把原本想要放到床头的书放在书桌上,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地证明自己。

    蒋随继续打游戏,不过角色很快就死了,他靠在椅背上,面无表情地说:“我今天看到你和班上同学玩游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我也看到你了。”段灼说,“你被教官罚站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蒋随退出游戏,笑眯眯的,“被女生抱着很开心吧?”

    段灼没读懂他这个表情,像打趣,又像嘲讽,好像他被女生抱住是违反天规了。

    事实上除了最后一轮,段灼都不记得自己被谁抱过,有男有女,一哄而上,且从他的视角往下看——都是黑黢黢的头顶罢了。

    他唯一会在意到就是有人的头发柔顺蓬松,有的看起来有三天没洗了,最后那位染了发,有几缕灰蓝色的夹杂其中。

    洗手间水声停了,程子遥裹了块浴巾出来,捅捅耳朵根说:“你终于回来了啊,随哥还以为你和女同学看对眼,一起相约图书馆了。”

    段灼可算明白蒋随为什么一回来就很反常地关心他那么多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好意思,让你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蒋随嘴角弯弯的,也不知道一直在界面上刷新个什么鬼。

    程子遥搭着段灼肩膀说:“早知道我就和他赌个大的了!”

    “咝……”肩膀猛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,段灼偏了偏身子,躲开了。

    “咋了?”程子遥看向他脖颈,“呀,你脖子怎么红成这样,过敏吗?”

    “应该不是。”皮肤上的这种灼烧感段灼很陌生,但他想起蒋随清早抹防晒时说的那番话,“可能是晒伤了。”

    蒋随看了他一眼,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仿佛在说:该!

    段灼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,他上次参加军训碰巧连着都是阴雨天,不像今天这样,跟条咸鱼似的,在太阳底下翻面晒。

    透过洗手间的镜子,他看见自己整段泛红的脖颈,像喝多了,又像过敏,手指轻轻一碰,刺疼得厉害,衣物柔软的面料也成了粗粝的砂纸。

    洗澡不敢用力搓,他草草冲洗一番便换上睡衣。

    出门,程子遥已经在打呼了。段灼看见书桌上放着支软膏,上面有行英文直译过来大概是晒后修复。

    “谁买的?”段灼小声问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蒋随挑了挑眉,他很有表现力的五官就好像在说,快点来夸我。

    段灼软绵绵地道了声谢,他虽然不太能接受蒋随对待感情的态度,但不得不承认的是,蒋随性格是真不错,大方,坦率,细心,以及早上被掐的事情,似乎也全然忘记。

    “要帮你涂吗?”蒋随问。

    段灼戒备道:“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蒋随买的软膏还是有一定功效的——隔天段灼穿衣服时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灼烧感消失了,只是被晒伤的地方颜色变暗了一些,有种要脱皮的趋势。

    蒋随问:“今天还擦不擦防晒啊?”

    这次段灼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“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儿了吗,哥可是比你多活了整整两年。”

    万事开头难,适应了几天军训生活后,操场上的怨声明显减弱了,休息时,和教官打成一片的班级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到了第二周,段灼班上的同学都敢怂恿教官表演节目。

    带他们班的那位教官姓林,先前没有介绍过年龄,后来有同学从别的教官那旁敲侧击打听到,他初中毕业就入伍了,今天才二十岁出头。

    得知他和新生差不了几岁,大家胆子也越来越大,有个男同学直接喊:“教官会跳街舞吗?”

    林教官很腼腆地说不会,又有人怂恿他唱歌,一直倚在篮球架上休息的严教官走了过来,为他解了围。

    “瞎起什么哄,让你们休息就休息,哪那么多屁话。”

    天热,学校为教官们准备了西瓜,俩人分一个,严教官只吃了一小块,剩下都给了林教官。

    都是七八斤重的大西瓜,一个人哪里吃得完,林教官切开,要分给班上同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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