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傅远星在会所里睡得正香,一首大悲咒的手机铃声在深夜突然响起。 他从女妖簇拥的盘丝洞传送到了西天。 佛祖笑眯眯问他要相亲还是要净身。 咕噜。 傅远星被吓得直接滚到床下。 醒了。 他内心疯狂辱骂薄妄这个王八羔子,说什么为了第一时间给他传送情报,顺手整了个醒神铃声。 什么醒神,这他妈就是个精神阉割! 王八羔子就是来耍他的! 傅远星爬着头发,强压着暴打发小一顿的冲动,他接通了电话,语气不阴不阳,“怎么着的啊,咱们薄总大半夜的不去过性生活,还有空给咱们这些蝼蚁送温暖呢?” 那头的语速依然是不紧不慢的,“小星星,出来喝酒呗。” 傅远星:“?” 傅远星:“你不是戒了吗,还敢喝酒,你不怕妹妹生气啊。” 国家队的小妹妹拥有良好的生活习惯,不吸二手烟,也特嫌弃酒味,他们这些风流浪子倒是没什么,至多是出去聚会的时候忍一下,薄总就不行了,他这只骚蜜蜂要全方位环绕着小玫瑰飞行,一些不良习惯不戒不行。 反正进国家队两年多,这王八很是修身养性,吃斋念佛,越来越要往得道高僧的脱俗架势靠拢了。 哦,不对,有妹妹在,这人渣一辈子都跟佛门无缘。 这让被老僧追着科普佛法的傅远星特别郁卒。 傅远星又诅咒了他几句,没好气地说,“我要睡觉,不去,你找鹿爷啊,反正你们俩宿舍都连在一起的。” 干嘛非要舍近求远搞他。 “不能找鹿爷。”对方叹息,“我跟祖宗的事情曝光之后,他现在只想让我食屎,兄弟情太塑料了,真让我伤心无比。” “噗。” 傅远星没忍住,轻轻添了一把柴火,“我也想看你伤心地食屎。” “一起吗?” 薄妄问,又自言自语地说,“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” 傅远星:“!!!” 滚吧你! 这人丧心病狂还没完,又笑着说,“我现在就在你家老宅的门口,如果xx点你没到xx酒吧——” 他意味深长,“那你明天就要出卖色相,为家族折断自由的小翅膀了。” 傅远星:“……” 艹!用得着这么狠吗! 傅远星拽起车钥匙,风驰电掣赶到酒吧。 那人渣坐在高脚椅上,水晶玻璃的流苏铁艺灯营造晶莹剔透的光芒,一头微乱的黑发也被映得温暖迷人,他垂着眼皮,不知在想什么。傅远星啪的一下把车钥匙摔到吧台,“说吧,妹妹怎么着您,劳驾您半夜发疯,可真辛苦了。” 傅远星讽刺一通,对方只是淡淡微笑,那唇角弧度不多不少。 标准假笑。 薄妄转过头,对酒保说,“你们这边有厕所吗?” 酒保回答,“左手边,再向右边拐个弯就是了。” 傅远星猛地一哆嗦,连忙补救,“我是说,爱情就这样,特别累人,您下凡饱受折磨,辛苦了!” 薄妄斜他半边眼光。 这人太下贱了,他搞不过他! 傅远星憋屈转移话题,“你今天摊牌怎么样了?” 薄妄指着他嘴角淤青,“这还不明显?” 傅远星这才仔细观察对方的模样,倒吸一口凉气,他小声地说,“跟鹿爷干架了?你耗子胆肥了啊,怎么敢打大舅爷啊?”这可不符合黑心肝军师的节能作风。 怕不是得凉。 “什么大舅爷啊。”薄妄漫不经心地摩挲杯口,看那里面的柠檬涌出气泡。 他的视野是一片冰凉雪白。 “快翻脸成仇人了。” 傅远星认同点头,“我要是鹿嘉和,我也得疯,你们不是高中就认识了吗,这惺惺相惜的,又是大学室友,你还陪他妹高考,什么吃的玩的带着,人一家子都把你当成菩萨在世供着,谁知道你这个禽兽只想睡他妹妹。” 他真诚道,“兄弟,鹿爷没把你腿打断,已经很讲兄弟情谊了。” 要是他,直接送人进火葬场。 薄妄抬起眼皮,忽然问,“你跟齐小薇怎么样了?” 傅远星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,怎么突然就跳转到自己的感情频道了? 他还是答道,“能怎样,分了啊,给了她一笔钱和一栋别墅,毕竟是第一次就跟了我的。”不过这个齐小薇实在是贪得无厌,为了怀上孩子,把套差点扎成了月球表面,被他发现了又哭哭啼啼想带球跑。 傅远星一阵无语,她估计偶像剧看多了是吧。 本来他以为吧,齐小薇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,所以才做出这种举动,结果没过几天,他从朋友那里得知,她跟一个年龄能做她爸的老男人甜甜蜜蜜地逛街,当街拥吻。傅远星什么念头都没有了。 他正吐槽着,又听见兄弟说,“我这种人,是不是适合小白花?” 傅远星:“???” 他兄弟脑壳子烧坏了? 他家祖宗可是一只佛祖也降服不了的小泼猴,非常娇气,非常造作,但怎么说呢,人性光辉不多,偏偏举手投足能把海王哥哥迷得神魂颠倒,傅远星很庆幸人渣以身试毒,他现在对祖宗类型的避而远之——主要是怕自己伤身伤心比薄妄更惨。 “……你想开点。”傅远星灌上一碗鸡汤,“革命尚未成功,你再努力试试。” “世上无难事,除非肯放弃。” “放弃……放弃?!”傅远星瞠目结舌,“不是吧兄弟,你不是说死磕到底的吗。” “磕到半路,心碎了。”薄妄一点儿也没发疯,无奈摊了下手,“我刚才还想去超市,买点502胶水,看能不能黏上,结果那超市关门了,哥能怎么办,哥也很绝望啊。” 傅远星:“……” 这忒倒霉了。 酒保也插了一句话,“那个超市据说是老板出轨,老板娘一时气不过,天天去找那小三儿理论,那小三儿呢,看老板娘年轻貌美还有钱,路一下子就走歪了,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了老板娘,然后她们卷了财产就跑了,听说是去国外结婚了。” 他贴心奉上后续,“老板特别惨,半路哭着出了车祸。” 傅远星:“……” 这狗粮吃得他有点慌,现在女人都加入情敌豪华套餐了! 世道不好混啊! 薄妄倒是轻笑一声。 “你看,这都是天意。” 天意难违。 傅远星总感觉哪里不对,想了半天,是他——态度不对。 哪有失恋者平静成这个样子的啊。 平常他为妹妹发疯,都像是从屠宰场转了一圈回来,浑身冒着血腥气,把男的当成他情敌,全想阉割一遍。 现在呢? 都成风干的咸鱼了,无欲无求的。 傅远星良心发现,“兄弟,你不用不好意思,想哭就哭,做男人不用这么端着!” 这人渣用手挤了挤自己的眼皮,诚实地说,“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你哭不出来,你不是导演吗,要不你先带头哭一哭,给我渲染下情绪?” 傅远星说可去你的吧。 这一晚兄弟俩没喝酒,肚子里装得都是柠檬水,照例是傅远星开车,准备返回会所。 车窗飞快掠过周围的景色,那路灯、树影、店铺、行人,一道又一道的影子缠绵相交,映在薄妄的眼底,光怪陆离,沉浮不定。 等红绿灯时,傅远星卧槽了一声。 “那不是妹妹吗!” “还有煎饼小哥!!!” 在煎饼摊子前,般弱摇着马尾,仿佛思考着要宠幸哪一款饼饼。 多熟悉的一幕啊。 这不是命运是什么! 傅远星吼完,觉得他兄弟有救了,“快,快,妄,咱们下车,我去抢那煎饼摊子,你抱妹妹回家!”自从那次继承煎饼遗志之后,他越干越上瘾,特地请了师傅来教他,要不是为了他的导演事业,傅远星认为他已经成为煎饼界的传奇王者了,哪里还有这小哥的立足之地! 还敢抢他兄弟的女人?没门! 分工合作,非常奈斯! 傅远星正搜索周围能停车的地点,比起他的热火朝天,后座安静如死水一样。 薄妄倾过身,脸贴着挡风玻璃。可能是贴得太紧了,他的面部肌肉微微变形,有点滑稽可笑。 贪婪的,想多看她一眼。 这不属于他的太阳。 他抬起手,冰冷而苍白的指尖,借着一段路灯的光,一笔一划,郑重写了字。 绿灯快亮了。 手机屏幕微微泛着光,23:59跳到了00:00,而节气提醒更换到了立秋。 夏夜已终别。 “走吧。” 薄妄突然出声。 傅远星还想着大战煎饼小哥,吓了一跳,“……走?不是,你走什么走吗,我告诉你啊,当男人可不能当孬种逃兵——” 薄妄说,“就这一次,我不想这祖宗面前哭,可教她得意了。” 傅远星一愣,手抓了下后颈,嘟囔着说,“你倒是哭啊,美男计懂不懂,苦肉计会不会,一个满级玩家玩得跟新手村的小辣鸡似的,别让兄弟看不起你啊。” 薄妄扬起下巴。 “你行你去啊。” 傅远星就看不惯他这死样子,“嘿,你可别激我,说不定妹妹就喜欢我这款的呢。” 薄妄嗤笑,“等你们结婚了,我一定送灵车花圈。” 傅远星:“……” 行吧,嘴还是毒的,看来死不了,瞎操心了。 第二天,薄妄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射击基地。队员们纷纷诧异,说他跟鹿嘉和是不是被人套麻袋了,怎么一个比一个惨,嘴角还有拥有同款淤青。 薄妄就笑,“可能是长得太好了,有人嫉妒了。” 鹿嘉和顿时觉得自己下手太轻太轻了。 教练知道点内情,特意把他和鹿嘉和叫到办公室,训斥一通后写检讨。 兄弟俩又被关了禁闭。 鹿嘉和边写检讨边瞪人,“我妹可说了,从此以后跟你一分干系也没有!” 薄妄嗯了一声,“我知道啊。” “知道你离她远点。” “射击馆就那么大,你让我怎么离远点?”薄妄懒懒抬起睫毛,“行了,别一副要生吃了我的样子,会跟你妹保持距离的。不就是谈个对象吗,我们还分了呢,多大的事儿你瞪我半天,你眼睛不抽筋啊,还是说这是抛媚眼。” 他遗憾地说,“真可惜,我只爱女的,兄弟你没戏了。” 鹿嘉和暴怒,“……滚!” 薄妄依然和般弱搭档——这是教练询问了双方意见之后做的决定。 鹿嘉和担心个不行,每次自己训练结束,他要过来盯人了,坚决杜绝任何独处机会! 比赛也是这样。 粉丝们调侃不已。 [鹿哥现在就像一只老母鸡,勤勤恳恳地蹲窝,生怕小崽子被大灰狼叼走] [犬哥好惨,吃个饭被拎到妹妹的对面的对面的对面] [大舅爷这一波防御模式可以的] [我他妈的笑死,这架势活像是地下情侣被哥哥在床上捉奸] [啧啧啧鹿神要棒打鸳鸯了] 还有人是懵的,怎么突然就变天了? [卧槽不会吧我的薄弱cp真成了?!] [犬哥之前搞世界杯,不是有队友爆料吗,他都抱着一条小裙子睡觉,我看是真的] [说不定是别的野女人呢,我鹿不约!] 于是媒体记者满是积血,打起了《扒一扒体坛巨星那不为人知的地下情》情侣头条的主意。 镁光灯对准了仨人,差点没闪瞎般弱的小鹿眼。 记者迫不及待地发问,“两位真的是在交往吗?还有您脚下的红绳,是为了妹妹系的?” 鹿嘉和内心一个咯噔,就想捂住薄妄的嘴。 但他也知道,现在他敢有一点点出格的举动,绝对会被媒体大肆渲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