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赤似笑非笑,“怎么,你还有良心,准备为我们俩收尸?” 阴阳怪气的。 般弱起了报复心理,用脑壳磕了他胸膛一下。 啧,好瓷实。 般弱担心自己步那位虫族老兄脑壳开缝的后尘,不再为难自己,噘嘴说,“你们都是我顶头上司,收尸是学生应该做的。” 赤呵了一声。 小绿茶不高兴了,“干嘛,我像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学生吗,别小看不起人了。” 她的信用度有那么低吗! 对方眼皮掀起,“你不止无情无义,你还没有贞操观念。也是,小触手能有什么坏心眼呢,她只是喜欢多人玩耍罢了。” 般弱一噎。 她没好气哼了声,“系带系好了没?可别对小触手起什么坏心眼啊教官!” 赤松开了手,情态淡薄,“行了,小触手滚吧,这里我来收拾。” 般弱说滚就滚。 她卷起自己千辛万苦获得的战利品,跑个没影。 白麝香的信息素藏进风中,淡薄得难以发觉。 不太对啊。 般弱边跑边想,赤当着她的面拔出了舌尖禁花,情绪不再压抑,正是扩张之时,怎么会淡得感应不了? 除非他使用了“失恋神殿”! 对于这个完美、严谨、苛刻甚至是自尊心强烈的皇族,般弱觉得他不到万不得已,是绝对不会动用这种藏匿的手段。她想了想,又折返回去,果然面前没有站立的人影,他单膝跪地,手指成爪使劲抓着胸口,每一口喘息都那么费劲。 后颈的发湿漉漉的,青筋连结突起。 般弱伸手扯开他的衣领。 果然。 情纹再度蔓延,只是被他克制在了身体的某块区域。 他身负重伤。 想想也是,他的第一精神体都借给她逃跑了,没了最大的王牌,想取胜堕落神族自然困难。 “又跑回来干什么?” 金发皇族抬起他那张斯文败类的面孔,红瞳如玛瑙般燃着赤焰,透出讥诮的神色。他知道她夺取了裴焕的精神权柄,接管了黑暗向导统治的精神域,否则也不能发动“执行官”的意志,让新指令凌驾于虫脑之上。 说来也是可笑,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导,在每一段星际历史里都是死对头的存在。 虽然他们各自掌管精神域,但到了真正发号施令的一天,依然会有硝烟弥漫的交锋——为了争夺唯一的统治权柄。 但作为死对头的他们,却共享了最亲密的关系。 要不是她的精神图景上了锁—— 赤视线凝固,拒绝回想当时他被一群猪卷走的凄惨体验。 同为超高等文明,他跟敏西不一样。 那家伙是吞服了哨兵火种,重新长出一具身体,而他则是在幼时吞噬了一具虚空恶魔,以绝对优势夺取了种族的基因链。 帝国民众又怎会知道,他们的优雅尊贵的统治者,其实是一支手染血腥的屠龙军团,他们很早之前就找到了驯化、夺取、同化虚空恶魔的方法,保留哨兵的天赋,同时又拥有虚空恶魔的基因能力。 人类的野心是无法想象的。 为了超越同类的强大,他们在实验中不惜赌上性命。 他的精神体第六世之所以是一具骨龙,那是幼年体在厮杀中被虚空恶魔吞食了所有的血肉。 疼痛磨练了他的意志,那个苍白的、孱弱的男孩脱颖而出。 他是最出色的试验品,亦是希维尔皇族最引以为傲的徽章,拥有黑暗哨兵与虚空恶魔的双重天分。在他并不漫长的二十年内,他热衷权势,玩弄人心,始终占据优势地位,冷眼看着他人的臣服屈从。 所以,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竟然拥有了那些伪善的人类品质,变得“无私奉献”了呢? 甚至还做出了这种让别人先走他来断后的愚蠢指令? 赤面无表情看着她。 般弱的手指戳了下他的眼尾。 红的。 看来不是幻觉。 男孩子只要一哭起来就格外好看。 她仔细捋了捋自己的思绪,“我觉得,虫族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,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,这条线会有它们的活动踪迹?” 不。 不是一早知道,而是早有图谋。 自从那一次她在私人战舰上坦白敏西的身份,他就做了这一手准备。神族任性贪婪,只要是想要的事物,即便是死亡也要到手。 假如放纵敏西的情热泛滥,她迟早会成为神族的新娘,劝服是不可能的,谁能让神族低头? 这个时候就需要“斩草除根”了。 正如她能靠着一张嘴说服幻族,他也可以用其他条件打动、拉拢、驱策这些异族,区别是筹码的份量。 想必虫后野心勃勃,也拒绝不了一个堕落神族做它的“王虫”吧? 当然,他是不会让这种可能性成立的。 不过昧着良心、利用起来虫族的主脑,赤一样毫不手软。 倾斜天平,这便是政客的恐怖之处。 自然,他也不会小看那个清纯无害的少年,除了幻族与虫族的双重保险,他还激怒斯蓝跟裴焕,甚至赌上自己。超高等文明某一程度象征无敌,可若是……那是神族最后一个存活者呢?他调查过星际繁史,千百年来只有一个“神之花童”的传说,其余神族的踪迹不见踪影。 要么是隐藏在宇宙深处,要么……全部消亡。 文明等级越高,也意味着发展到了极端,通常携带难以想象的灾难。譬如幻族,它外表和智力有着缺陷,跟孩童般差不多。而虚空恶魔,它看似强大暴戾,却容易听信人类的谗言,最终成为他们希维尔幻族的俘虏,助他们登上基因天梯。 最圣洁的神,不也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“堕落”吗? 每一个种族都有致命的短板,或是外表,或是心理,或是寿命。 而在某一时刻,宇宙的馈赠是公平的。 他的血液融入和幻族的血剂,足够她“疯狂”,转而蚕食哨兵与向导的精神能量,确立新的体系王国。如此一来,即使他与神族的抗衡落了下风,她也有自保之力,不至于听他摆布。但是这一切,希维尔·赤是绝对不会跟她坦白的。 死也不会。 他的自尊心比任何哨兵都要骄傲,不容轻慢,不容践踏。 尽管他在这个小绿茶的坑栽了无数次。 “不说就算了,小气。” 般弱冲着赤的第二精神体吹了一记口哨,“宝贝儿,你怎么不给主人治疗啊?” 赤:“……” 对精神体耍流氓,这人可真干得出来。 “不要再浪费时间了。”他皱着眉,“敏西被我困在教堂里,而虫族会推平信仰之碑。” 如果顺利,你就永远自由了。 像个风筝,想往哪飞就往哪飞。 “想法很美好。” 般弱叹息,“但是我听见了他的声音,很近,不等虫族推平,我们就要跟他干上了。” 到时候神族就要向她发出申请:谈恋爱吗?关小黑屋的那种。 赤陷入沉思。 般弱则是快速拿出了高级侦察官的“赠礼”,一瓶女王同款的原味香水。 她捏着鼻子,生无可恋喷了自己全身,而金发青年也被她如法炮制。 赤的脸全青了。 对了,这家伙重度洁癖。 般弱不由得幸灾乐祸。 “嘭——” 姜小娜被提溜起来,对方看了一眼,挥舞锋利的肢体,嫌弃将她丢开。 她痛得不敢出声,蜷缩在舱室的角落里,偷窥着几根口器的交谈。 它们在说什么? 她、她听不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