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还不快滚!”裴恕厉声打断他,眉峰压着,满脸地杀气。 郎廷玉当即闭嘴,正打算麻溜儿走开,身后忽响起微凉语声:“再不走,等着关城门吗?” 郎廷玉先一呆,旋即狂喜,蹦着高儿将手一叉:“属下遵命,属下这就骑快马去请陈大姑娘。” 裴恕看也不看他,只启唇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 “好嘞!”郎廷玉一个鹞子翻身窜出去,像屁股后头着火,显是生怕裴恕改主意。 裴恕负首而立,遥见那矮壮身形在雨中窜远,忍不住笑了笑。 然而,那笑意尚未及眼底,便又冷却。 “来人。”他唤了一声。 一名下人忙跑来,躬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道:“请老爷吩咐。” 裴恕兀自立于门旁,似望着漫天大雨出神、又像在赏那累累紫藤花,良久后,方用很低的声音道:“去厨下说一声,今儿晚上我要吃紫萝饼。” 沉寂的语声,带几许难以名状的落寞。 “再,明日把这紫藤砍了。”停了一息,裴恕又道,举手拂袖。 宽大的玄袖里,若兜满寒意,衬他冰冷的语声,教人心头发寒:“从今往后,这园子里,不许再见紫藤!” 那仆役吓得哆嗦了一下,颤声应是,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。 庭院空落、再无人迹。裴恕立在紫藤花架下,任由那花序携了雨滴,点点打湿衣襟,似是痴了…… 掌灯时分,雨变得小了些,天边雷鸣已消隐,唯淅淅沥沥的雨声,轻敲户牗、梳洗草木,将那湿润的空气,染得越发幽细。 寂夜微雨中,裴府后园突现一盏灯火,微白的烛晕透过素纱,四下铺散,照见细雨如丝,草径上开几朵野花。 原来,是有人挑灯夜行。 那夜行人步履从容,身形高挺,每迈一步,都有种力踏千钧之势,正是裴恕。 他并未打伞,一手挑灯、一手提着个食盒儿,自草径间缓步行过,三绕两转后,停在一间小院儿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