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6章 模糊难辨-《出闺阁记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陈劭闻言,不怒反笑,索性披衣坐去床边,两手撑在身后,宽大的袍袖铺散开来,似碧水浮波,衬他孤峭清冷的脸,与冷瑟凉薄的话:“若我说我只记得这些,你又能奈我何?”

    他挑起一根乌黑长眉,斜眸去看行苇,一脸地惬意:“杀了我么?”

    行苇低下头,语声比方才还要淡漠:“主子希望你活着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,他其实并不介意杀掉陈劭。

    陈劭“嗤”地笑一声,眸底一派冷诮:“你主子最是心善不过,怎么可能来杀我?”

    “罢了,这些话我也不来与你说,只说当年之事。”行苇简短地道,似不欲和他在此事上多作纠缠,一壁抬起头,眸中不带半点温度:“除此之外,还有别的么?”

    陈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抬袖向薄唇上拭了拭:“你对你主子,可真是忠心耿耿。”

    他摇摇头,似不以为然,又似鄙夷不屑,到底不曾再言,转而续起前事。

    “除这两件事外,我记得还查到一个消息,说是康王当年截留的那批军需物资中,有一批兵器被人藏了起来,听说是藏在一座山上,只那山名我却记不清了。”他抬起的衣袖始终未曾放下,此时便按住额角,面上浮起几分倦意。

    头痛虽然不再,但话说得多了,却有种眩晕感,好似他所有的精、气、神,皆随着语声而流逝,甚至,就连支撑身体的手臂,亦有些虚软乏力。

    他捏住额角歇了数息,便伸出双足。

    软底鞋一直是趿着的,如此一伸,那鞋便晃晃悠悠,只在足尖儿搭了一角,仿佛随时会掉。

    “来人,除鞋。”陈劭懒洋洋地唤一声,举手掠发,幽烛微影下,有种异样地诱惑。

    行苇怔了怔,面上陡然涌出浓重的怨毒。

    然而,这怨毒也只在神情间,他的动作却很温驯、反应也很迅速。

    他碎声上前,跪在脚踏前替陈劭除鞋,又低问:“老爷可要躺下?”

    “我睡够了,想坐一会儿。你去拿个迎枕来放在此处,容我靠一靠。”陈劭神情懒怠,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,朝床头示意。

    行苇会意,低应个是,果然行去外间,不一时,便抱来一只弹墨绫的大迎枕,小心安之于床头,复又问:“老爷要将灯挑亮些么?”

    “不用,就这般吧。”陈劭往里坐了坐,靠于迎枕上,淡然地挥了挥手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