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沈冬素大惊失色,一直以来的担忧成真了,沈父果然发现她不是原主! 可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,干笑道:“父亲是喝醉了吗?女儿就是冬素啊!” 沈父慈爱地看着她,眼睛却透过她,迷离地看向远方,似是自说自话地道: “谁都不知道,我断腿昏迷的时候,耳朵还能听到声音。 我听到冬素天天趴我床头哭,说我若不醒过来,她要被母亲卖给傻子。 我听她哭冯文生无情无义,跟她退亲。 她哭自己是天煞命,是她害我断腿。 有一天她哭着跪在我床前,说她不孝,她不想嫁给傻子,她要去求人帮忙。 那一天我的心一直在跳,我想喊出来,让她别去,可嘴也动不了,手也动不了,跟个活死人一样。 之后,冬素一直没回来,我的心头就有不好预感,这个傻丫头会不会做傻事了? 然后,你就回来了。你不喊爹娘,喊父亲、母亲。骂走李大夫,跟你母亲犟嘴。 你知道吗?那天半夜你让仲阳按着我,你给我治腿,你悄悄跟冬素的魂说话,我都听着呢。 那时我就知道,你不是我的女儿。 你是水鬼?还是河神?还是路过的孤魂野鬼占了我冬素的身体? 开始我很怕你,我怕你会害人。可我又不敢赶你走,我怕你走了,我的冬素就回不来了。 我就事事顺着你,你要做什么我都同意。让你母亲别跟你对着来,让仲阳别跟你单独相处。 直到后来,你爷爷回来了,你又变了,你对你爷爷,比对我和你母亲都亲近。 你治好了他的病,又会赚钱,人情礼节,厨艺医术,样样都是顶好的。 我确定你不会害人,也确定我的冬素回不来了。 有时候我会想,把这话藏在肚子里一辈子,就当你是亲女儿。 可那样一来,我的冬素就太可怜了。 好姑娘,你跟父亲说句实话,冬素还能回来吗?她去哪了?转世投胎了吗? 她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?怨我这个不中用的爹吗?” 不知何时,沈冬素已经和沈父一样,泪流满面。那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,仿佛积攒了很多年一样。 她开口想要解释,突然感觉到肩膀一重,身体像是溺水一样,灵魂被逼出体外。 她以第三者视角,看到‘沈冬素’大喊一声:“爹!”随即扑到沈父怀里。 沈父又惊又喜又惧又骇,扶着她的肩膀问:“冬素,你是冬素?” 沈冬素轻轻点头:“爹,我跟您说几句话,就要走了。 女儿不孝,以后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。 女儿不怪您,是女儿自己没用,轻信了冯文生,才被他害死。 爹,冬素不是孤魂野鬼,她是我求来的神仙。 临死前我求神仙,谁能帮我报仇,帮我孝顺爹娘,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。 她就来了,她帮我报了仇,救活了爹和爷爷。 爹,以后冬素替我给您尽孝。女儿只求您,别忘了我……” 说着说着,那具身体软软倒下,那股执念已经撑了太久,附身之后,最多只有十几息的时间。 当一道淡如烟的身影在空中,朝沈冬素笑着挥手的时候,沈冬素同样报以微笑,无声地道: 你放心,我说到做到,你的家人,就是我的家人!你安息吧! 那缕轻烟消散,沈冬素瞬间掌控了身体的主权,她对哭得像个走丢的孩子一样的沈父道: “父亲,她已经安息,您,节哀。” 她明显感觉到,肩膀上的掌印消失了,她完全掌握了这具身体。 那感觉就像,以前的感官,对沈家人的感情,对这个世界的认知,都隔了一层薄膜一样。 而现在,那层薄膜消失,她神清目明,对原主的记忆,和前世自己的记忆,都一清二楚。 同时,对沈家人的感情也更深,她全身接受这具身体,包括原主的情感。 她也终于确定了原主的执念是什么,并不是要跟沈父当面告别,而是,她希望有人记得她。 有人发现,她已经死了。 即便现在的沈冬素再优秀,再完美。还有一个人记得,那个懦弱善良胆小又爱哭的冬素。 多么简单又卑微的愿望啊! 第(1/3)页